布萊恩的奇幻之旅

　　前兩天在聯合報副刊看到了朱德庸一篇名為〈錯誤示範〉的單格漫畫，場景是一間書店，在裡面看書的每一位顧客都是做小丑的裝扮，唯一的對白是書店老闆說的：『怪不得我們已經不需要嚴肅文學了。』我覺得，這是一篇很有意思的作品。

　　我常常覺得，我們身處的，是一個膚淺的世代，在這樣一個世代裡，已經沒什麼嚴肅的議題可言；即便有，關心的人也是寥寥可數。

　　我們的思想很空洞，所關心的都是非常表面的事情；人際關係流於形式，而且也滿足於形式；我們人生的核心價直，缺乏反省的元素，但是這似乎並不影響我們的生活？當街上出現一個小丑會很突兀，但是如果滿街都是小丑的話，情況就好多了。姑且不論我們是不是該穿著小丑的服裝外出，至少，我們和週遭的人都一樣，這點會讓我們覺得很安心，至於其他的，也許就不是重點了。

　　我常常覺得這一切，簡直就是西方科學中的生物進化論，和中國人所說「物極必反」理論的綜合體。人類之所以成為今天所謂的「萬物之靈」，追本溯原也是從單細胞生物開始，經過幾億年的演化，才成就今天的我們；但是人類已經開始發現，人類這個複雜的生物個體，有太多東西是我們根本不需要的，例如大腦，至少，至少不需要那麼大，因為我們已經愈來愈不需要思考了，也許幾億年後，人類終於又會回歸為單細胞生物，再度完成一個偉大的演化進程。

　　我想，我們每個人的心裡，都住著一位小丑，這其實無可厚非；但是，如果心裡住的只有小丑的話，也許，就很可悲了。